人人都道云南古茶树珍贵、神秘,难以复制,这次让我们转换视角,透过一棵树的“目光”,回溯漫长的时光,看到茶树与先民的关系,看到茶如何浸润着民族的灵魂,形成一条悠长活跃的河流。让我们一起来倾听“老树独白”吧。
我是谁?从哪里来?不知道这个天地存在了多久,我一直站立在这里。没有谁告诉我这个答案,大自然静默不语,却用专属于他的力量雕琢着我所生活的环境。一年一年,我经受了风霜雨雪的磨砺,环境变迁,时间之于我没有任何概念意义,沧海桑田在我这里不过是转瞬即逝。

千百年来,我就生长在这个海拔1900米高,名为邦崴村新寨家脚斜坡园地里。在我刚出生的时代,还没有邦崴村这个名字。那是大约唐朝南诏后期,这块地是一大片茶园,在众多茶树中,我是一棵个头不高,新生的小树。许多年里,我和其他茶树一样,过着没人搅扰,一无顾虑的生活,在大自然得天独厚的环境中自由自在地生长。

我习惯了鸟儿在我的枝头啁啾,也喜欢小兽们来树荫下乘凉,却依然难解我孤独的情绪。在某个春暖花开清晨,我睁开惺忪的睡眼,发现有新的面孔出现,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我,甚至还爬上我的树梢,抓下一把嫩叶,塞进嘴里。从那一刻起,我有了新的朋友,看着他们世代与我共同生活,在茶园里忙忙碌碌。我喜欢这些人类,直到今天,我还依然记得他们不同人的面目神情……那个在微风中将我枝头发出的嫩芽轻轻摘下的少年,把茶叶放在竹篾里一字排开,等待揉搓打磨。在日头最高时,我能听到他汗水悄悄落下的声音。
他们是生活在澜沧江流域的佤族、布朗族、哈尼族、拉祜族的先民——濮人。他们肯定我存在的意义,给我命名,并在我周边种下了很多新的茶树。这些最古老的茶人们处于原始社会的新石器时代,过的是半定居式生活。山上的石头被他们因地制宜地制作成能够播种和采集的工具。石斧是最常见的生产工具,石矛被用来狩猎野兽。
在用这些工具采集植物作为食物的过程中,我看到这些新石器先民们会亲自品尝,然后判断能否食用。这种“神农尝百草,一日遇七十二毒”的场景经常发生,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那么幸运地服下我身上能够解毒的叶子。终于,有人发现了作为野生茶树我的药物用途,聪明的人类开始通过对我进行利用,并随着他们日常社会生产实践水平的逐步提高,开始对我和我身边的野生茶树进行了人为的干预,并用我们的种子栽培新的茶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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